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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從事世界上最好的工作?這是在對大堡礁招聘事件的追蹤采訪中,記者內(nèi)心的最大疑問。入圍大堡礁守島人候選前50名的有三位中國人,北京的余瑩、廣州的姚逸和臺北的王秀毓,在分別與他們的對話中,盡管彼此間有著地域、生活與思想的差異,但三個年輕人共同的特質(zhì)卻清晰而明朗,那就是,他們的內(nèi)心始終潛伏著夢想,一旦這夢想被喚醒,便毫不猶豫地去行動。
余瑩:我需要擁抱世界
有個關(guān)于余瑩的故事是這樣的:
2006年,在北京電影學(xué)院讀研的重慶姑娘余瑩,想申請法國駐華大使館提供的在法國教授中文的工作,需要請一位自己非常尊重卻并不熟悉的老師寫推薦。老師拒絕了余瑩的請求,他說,“我不了解你,我不能給你寫這個推薦,你必須要讓我了解你!碑(dāng)著很多同學(xué)的面,被拒絕的余瑩嘩啦啦地掉著眼淚。于是,她給這位老師寫下了一封信,信中有一段是:“美國的一名年輕人,或者是法國,或者是澳大利亞的,想要來看一眼萬里長城,或者是故宮,或者是三峽,背上書包,買本旅行家指南,或者是去餐館打一個假期長工,就來了。可是對于大部分的中國年輕人來說,我們從小就在書本里讀巴黎圣母院、盧浮宮、埃菲爾鐵塔、自由女神像、比薩斜塔……卻難有這樣的機會去真正見到那些美麗的建筑,那些風(fēng)景。我們多么需要一個機會,一次支持,一次鼓勵……”最后,老師給了她一份完美的推薦書。
在那封信里,余瑩第一次表達了自己渴望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熱烈愿望。
2009年,在北京度過的第9個春天里,命運把余瑩推到了與以往全然不同的境地。曾經(jīng)一時沖動報名大堡礁守島人的她,目前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承受這一沖動帶來的忙碌上。盡管拉票是個惱人的過程,但余瑩不希望自己敗陣,盡管目前的她渴望從中快速抽離出來,恢復(fù)自己曾經(jīng)的平靜與從容。
大堡礁之前,余瑩的生活忙碌而充實,只有25歲卻已經(jīng)是一家時尚品牌雜志的媒體總監(jiān)。有穩(wěn)定的工作,固定的社交圈子,大批的朋友——這樣的生活,余瑩已經(jīng)十分滿意。
要放棄這樣的生活,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。余瑩并不是沒有掙扎,但是面對大堡礁所代表的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狀態(tài),余瑩告訴自己,盡管只有6個月,但人生有幾個這樣的6個月呢——6個月也不過是人生中十分短暫的一次長假,有時候,能夠全身心放松地休一次假是再奢侈不過的事情。
在法國的那一年,余瑩幾乎周游了能去的所有國家。每次鄰居看見她,不是匆匆忙忙地在前往機場或車站的路上,就是剛“采風(fēng)”回來。終于有一天,一位在巴黎生活了五六年的喀麥隆鄰居對余瑩說,“你真的是中國人嗎?”
余瑩說,這已經(jīng)是一兩年前的事情了,也許現(xiàn)在已有所不同,但是她已經(jīng)像絕大多數(shù)中國的年輕人一樣,學(xué)會用一種平靜而溫和的聲音告訴世界自己的存在。
余瑩說自己也許代表不了所有的年輕人,但至少是他們中最普通的一分子,F(xiàn)在的年輕人需要夢想,渴望擁抱世界,每個人在走向開放世界的途中都曾經(jīng)離夢或近或遠,只是今天,恰好余瑩離這個夢很近。未竟的夢想會在某個清晨降臨,在真正的生活來開始之前,余瑩的所有努力都是在為這一天的到來做準備。
姚逸:有時候生活只差一點點
9年前,應(yīng)用數(shù)學(xué)出身的姚逸剛剛畢業(yè),那時他內(nèi)心最宏大的理想只不過是進一家網(wǎng)絡(luò)公司,然后發(fā)一筆小財!坝锌赡芤簧簿湍菢恿税,平平淡淡地過來!
但是當(dāng)他簽下寶潔,只身一人離開生長了22年的南京時,一切就開始不一樣了。
工作很快使姚逸成為一名空中飛人。他飛的范圍是整個亞洲乃至全球,比如他曾經(jīng)在一周內(nèi)先去了上海、北京、成都、香港,然后緊接著飛美國,一個星期后,他又飛往韓國,呆兩天后再飛往新加坡,所以在廣州剛下飛機時,他還要想一下,“我到底是到哪里了?”
在寶潔公司,從事信息化管理工作的姚逸沒有寫過一個代碼、沒有編過一個程序,大部分時候,他在充當(dāng)一個咨詢者的角色。他和同事需要深入某個部門,了解運作流程,發(fā)現(xiàn)問題,用兩到三年的時間共同尋找最佳方案。深究起來,后者在協(xié)調(diào)能力和思維方式上更加具有挑戰(zhàn)性。